*王纺。CP向。含其他人出场但台词少。只是想看大家活下来的情况的捏造。
*采用自己推理的【王马剧本主谋论】,感兴趣可观看同站点的推理分类内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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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ary:
虚拟人物会梦见电子银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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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马小吉突然从银河铁道的列车里醒来,外面尽是璀璨到不真实的宇宙星空,整个列车仿佛直直悬挂在虚空之中,就像某本他曾看过的童话书里所写的那样。
他居然穿着自己“记忆”里的那身总统才能的衣着,久违的帽子压着脑袋的实在感。宽大的暗色外套斗篷垂到地板上,差点被踩上去。王马小吉利落地整了下外套,随后总统压下帽子环顾四周。
那位重病的宇航员就坐在恶之总统对面的座位上,其他此前已然死去的同伴也在车厢里,一个个都刚从昏沉中醒来。他数后发现只有四个人不在这里,而这数字马上变成了三个:
电子的车厢门打开了,白银纺走了进来。
蓝发的干练女性环顾着众人,镜片后的神色是毫无情绪的无聊,完全不像她平日里给众人的印象。
但她还是伸手做出鼓掌的动作,那只名为黑白熊的“高智能机械体”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地配合着,一人一熊单调交错的掌声在这间车厢不知材料的铁皮上蹦碎,像窗外的星光一样冰冷。
——直到剧作家停下鼓掌时,所有人都已醒来。
而邪恶总统从这位剧作家,或者说角色扮演家进来后,就一直看着对方。在白银停下鼓掌后,王马终于似笑非笑地开口:“小白银……我能理解为,这是赢得游戏后的奖励时间吗?”
没人打断这个问题,只有猜到结局的宇航员也露出了点笑意。
白银纺叹了口气:“当然不是……王马同学。用于枪弹辩驳的【那个】,最初就被设定为永远轮回的游戏,怎么会普通的存在终结游戏的奖励呢?”
“——难道你做游戏,会给一个把程序毁了的玩家准备奖励么?”
她语气平静,并没有不满,但那股眉眼间的无趣依然明显。
“那现在这算什么呢~小白银?数据缓存区?废弃处理场?——或者难听一点~是垃圾桶?”王马一手撑着下巴,邪恶总统发出了那被众人习以为常的恶劣笑声,“啊~该不会是惩罚吧!呢嘻嘻,小白银要是这么玩不起的话,那我可真是太荣幸了!”
“普通的也不是。”白银纺并没有被激怒,他们早就有过多次这样互相挑衅的行为,“王马同学的性格还是这么恶劣。你当然知道,既然没有准备奖励,那当然也没有准备惩罚。”
“所以……是什么?”邪恶总统往后一倒,将手摊开冷笑,“啊——我忘了,是不是没人教过小白银,游戏都结束了还要对通关玩家隐藏真相,是这世界上最容易被骂的事啊?”
“王马同学只是想让我亲口给所有人解释吧?”白银纺没有看他,只是看着窗外,她的声音变轻了,“算了。反正也是最后一届了。比起说是终结,不如说当做是完结……”
“就算这次没有完结,也总有一天会完结吧?”
“等等,到底发生什么了!?王马同学…还有白银同学,你们在说什么?”
终于有人打断了他们的话,超高校级的音乐家将双手紧扣着,目光在总统和剧作家二人之间移动,神情相当严肃,“——为什么我们会在这里?大家都……死了吗?”
“对啊,这是怎么回事?!权太明明已经、已经——”昆虫学家急促而不安地开口,他有些不知道该把自己往哪里放,慌乱地摸着后脑勺,又忍不住去确认腹部:那里完好如初,甚至连本该碎裂的空养虫箱都还好好的挂在腰上,“权太明明已经死了!这……到底是什么?”
“嗯,小赤松和权太其实说得都没错~”王马这回指着白银,“我们当然都死啦!而那边的某个边缘人,就是所有自相残杀游戏的真凶~”
随后这个恶之总统马上举手投降:“啊,先说好,冤有头债有主,虽然我也是【这一次】的真凶,但那是小白银安排给我的身份啰~!不要搞错哦?啊~哦!不对啊!好像除了小百田也没人知道这事——”
“白银同学?”坐在首席的天海兰太郎叹了口气,“我最后的记忆是从后面被人袭击……果然,那个时限和情报都是给我的陷阱。”
“呼呼呼…但真的存在死后的世界呢?没想到能亲身验证。”民俗学家用意外的语气加入对话,他立刻又发表了新的恐怖发言——因为他看到了旁边正茫然的合气道少女和美术社员,“不过,可真是遗憾,看来姐姐没得到新的朋友……”
“不过真的很神啊~喵哈哈!神明说的没错,死者真的能回来~”夜长安琪似乎完全没有记挂那事,一如既往开朗地笑,“但怎么回事呢?为什么我们在这里?事情真是越来越神了~”
“……游戏?也就是说,我所服务的国家并不存在吗?”克己奉公的女仆等到所有人发言完一轮后才开口,“真是……万分抱歉,竟然为此夺走了星同学的生命,却根本没机会完成这份职责。”
而星龙马和名叫机望的机器人都坐在末等席,两人似乎都在发呆看着外面的银河。
“哎,小白银不说吗?”恶之总统再次打碎沉默,“大家可都等着你这个最大的骗子解释呢!”
“你期待我说什么?”白银纺依次扫过每个人的面容。她依然面无表情,黑白熊在她脚边安静的像一个摆件,丝毫没有动弹,毫无在那场残忍游戏里作为恶意主持的样子。
“你是希望我说,你们每个人都是由我亲手设定出外貌、记忆、性格乃至人生,创造来投入自相残杀的【虚构角色】?还是你希望我说,你们只是在那场毁灭全球的陨石雨里濒临重伤,才被召入名为才囚学园的弥留之国,是为了决出能活着出去的2人才展开这场自相残杀?”身兼角色扮演家和黑幕身份的女性语调清晰而平缓,“或者……你希望我说,你们始终都待在【歌斐计划】飞船的冷冻舱,是在16人的缸中之脑集体构建的虚拟世界里做梦,并像某个不存在的岛屿一般,被绝望残党植入的病毒迫害才不得不自相残杀?”
“这个故事的答案,根本没有被准备。至于故事外的世界还存在什么,也是一样——”
“节目组全都没有准备。”
“这就是你当初所猜测的,【外面什么都没有】的真正答案:因为没有准备,当然什么都没有。”
白银这次终于看着王马了:
“……而且,王马同学不就是这里最讨厌唯一真相的人么?这世上普通的,尽是想要找到真相的无聊之人。”
“……这样啊。”王马说,“还以为小白银~会直接干脆承认全都是【虚构】来让我们【绝望】呢。”
“如果真的全是【虚构】,你又怎么会有机会脱轨?”剧作家浅浅地皱了下眉。
“谢谢夸奖~”恶之总统毫无芥蒂地露出那副天真的恶意笑容,“诶,那小白银为什么要让我们出现在这里呢?这个总可以回答吧?”
“可以。”白银纺这回叹了口气,她似乎有点对这件事感到无奈:
“虽然枪弹辩驳被观众们投票结束了,但是……他们说想看点别的。”
“……什么别的?”王马饶有兴趣地挑眉。
“恋爱节目。”白银纺说。“…因为观众都很喜欢你们,制作组在做完这届的调查问卷后……给我发了【红鲑团】的恋爱综艺策划。”
“哦……这样啊~感觉小白银已经快咬碎牙了。”总统这下夸张地捂着额头了,“嗯,虽然我也想!——啊,这个是骗你的~”
“毕竟要弥补让枪弹辩驳这个大热节目结束的失误。”剧作家从黑白熊手里拿过策划案,向众人展示,“只要你们同意参加【红鲑团】的拍摄,在节目结束后就可以获得正常的一生。”
“明明都是【虚构】。”总统突然不笑了,他看着白银:“小白银,正常的一生这种东西……到底算什么?不过全都是缸中之脑的梦吧?”
“王马同学不想要么?”白银纺也直视着总统,“明明那么憎恨玩弄你和大家的生命来享乐的外面世界的恶意,现在却又要拒绝外面世界的善意?”
“什么!真的吗~?”王马这回真的冷笑了,总统的声音冷得像冰,“小白银嘴上说得好听~可是说到底,那些观众不还是在拿我们享乐吗?”
“……无论是善意还是恶意都一样,全都是因为他们【想看】而已。”
“生命是很珍贵的东西。”白银没有回复王马的话题,而是自己另起新篇,“说到底,也是这一届有太多人冒死放弃,才会真的结束这场游戏。”
“我可以做出一模一样的初始人设,但终究和观众喜欢的你们不是同一个人。所以我才来这里询问你们的意见。”她不再看王马了,“——你们可以理解为这是【一个机会】。”
“尽管对你们来说,所有的世界都是【虚构】。但对于人类来说,只要能幸福地度过一生,那和【真实】又到底有什么区别?”
所有人都沉默了。
“那小最原和小春姬、还有小梦野呢?”恶之总统打断沉默,“——他们不是从这场【自相残杀】活下来了么?”
剧作家平静地回答:“节目组的人也会去询问他们的意见。毕竟,对他们来说,那个外面还什么都没有。”
“如果你们都同意,我就会让你们的【所有记忆】回到节目最初开始时的状态,并且不再触发和增加任何新的记忆。这不会和【虚构真实】冲突。你们不会再记得这场残忍的游戏,而是作为拥有超高校级才能的高中生、在拍摄完红鲑团后回到【现实世界】,做个对【虚构】一无所知地度过一生的人。”
“这是你们被观众认可了【存在】才得到的【可能】。”白银说,“这前所未有,以后恐怕也不会再有。”
“那小白银自己也会失去记忆么?还是说~小白银还要作弊?”王马说,“而且,怎么确定小白银不是想报复我们,再让我们失忆后继续自相残杀?”
“……我要主持节目的走向,当然不可能失忆。这个要求我无法答应。”白银说,“但是如果你们不相信,我可以带你们去见节目组的其他人,观众也会作为最大的人证。毕竟,节目组绝不可能违反观众的意愿。”
剧作家最后说:
“无论是善意还是恶意,对人类来说,能无知而幸福地活过一生,难道不就是最重要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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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同意了【红鲑团】的拍摄。包括先前屡次找茬的恶之总统本人。
这趟停在宇宙虚空里的生锈列车开始运作,轰隆隆地在寂静的宇宙里发出不该存在的鸣响。王马小吉无聊地倚靠在窗边,丝毫不在意自己帽子歪斜,一头不服帖的紫发也被玻璃压得蓬乱。他沉默地看着昆虫学家说过的那些和常识记忆截然不同的星星,在窗外的宇宙里闪烁如初。
他曾经在得到那个遥控器后,趁所有人睡着时来到学园的最高处,对着天幕摁下按钮。那些虚假的布景瞬间全部消失,和那回忆灯中相同的,人间地狱的毁灭景象遍布视野,连一丝星光都不可能透下。
恶之总统对着那番景象沉默了很久。
——在这个故事里,所有人都无处可去,无路可逃,每个人都是剧本上被安排好的凶手和死者,即使在满地尸体里赢得游戏,也从来不存在真正的归处。
……因为他已知道这一切都是虚构的谎言。
所以,只要真的存在一个归处,哪怕是另一个新的谎言,难道又有什么不好?
这世上的一切都可以是谎言的大梦,从来没有人能确认自己真正地活过。
何况,恶之总统对着这个世界说过太多谎,要是真的能被世界所回馈的谎言骗过去的话,当然也无所谓。
但他还是想小小地……再最后报复一下这场将被忘掉的,谎言的大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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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鲑团】综艺按照预先的拍摄时间开始了。
在被重新完美还原制作的才囚学院里,黑白熊带着五个布偶熊仔和威胁性杀人兵器到来,高声宣布要举办一场恋爱观察综艺。而失忆的众人的反应也一如既往:混乱、茫然、困惑和不安交织。
——这一切都显得毫无道理,比正作的枪弹辩驳逻辑还要诡异上几倍。
……到底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啊?
而白银纺只是站在聚集的众人之中,抬头望着台上按照写好的台词发言的黑白熊。
角色扮演家轻声地叹了口气:她是真的对恋爱综艺毫无兴趣,还是枪弹辩驳的故事来的有趣……
白银在和所有人进行完自我介绍后就离开了体育馆,她独自走向预先安好的只有一条密道的监控房。
她还要再次确认一下这次的剧本:
安排这帮天赋英才的高中生互相杀戮尚可用开放的新地点、动机以及回忆灯进行几乎完美的控制,可是安排这帮天赋英才的神经病谈恋爱简直是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
——谁能想得到这帮人谁会看对眼谁?
可她又不能让节目太过混乱和脱轨。鬼知道这帮人会不会闹出三角恋、NTR、或者什么规制级的玩意闹得节目下架或停播,这绝对不能再发生了。
……更别提这一届还有个叫入间美兔的疯狂飙车的发明家。
不如把赌场的程序加上按照使用对象给特定结果的设定吧……反正也没人会察觉……
哦,说起来上次用这招钓那个宇航员倒是还有点意思,可惜节目组明令不允许频繁宣传赌博……
角色扮演家的思绪越飘越远,直到她在进餐厅集合的时候,被一个熟悉而厌烦的身影挡在了面前:
是被她烦得要死的、从上次的剧本里脱轨失控、成功而彻底地搞砸一切的那个恶劣家伙。
……那是恶之总统王马小吉。
他拦在白银纺面前。这个身段瘦弱、带着孩子稚气的少年歪着头看白银纺,似乎在仔细打量着角色扮演家的模样:考究的平凡校服、毫无存在感的眼镜和发型……
完全是一副发誓成为故事边缘人的模样。
白银纺看到那双紫色的眸子眯了起来,像想到了某个最恶劣的恶作剧一样——
王马小吉对着白银纺嘻嘻地笑了起来,他冲着白银纺竖起食指压在唇边,用只有两人听见的,故意压低的音调满是戏谑地开口:
“小白银~刚刚怎么马上独自离开啊~?……该不会是有什么秘密瞒着大家吧?”
“……我没有。”白银纺有些头疼,超高校级的角色扮演家头一次感觉自己真的需要花力气控制情绪。
“是吗~?”总统笑得更恶劣了,他往白银纺身前又走进了两步,“呢嘻嘻…我最讨厌有人撒谎了,居然敢当着我的面撒谎……”
白银纺还没来得及察觉危险,即使察觉,她也没来得及脱口说出那句下意识的“给我闭嘴”——王马小吉已经以惊人的敏捷度伸手抓住角色扮演家的胳膊,以毫无恶意的兴奋语调——转过头向众人高声宣布:
“——好~!决定了,我要和喜欢撒谎的小白银结成搭档!直到毕业之前小白银都绝对别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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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高校级的角色扮演家【白银纺】,在自己漫长的,举办53届枪弹辩驳,和第1届红鲑团综艺,一共整整54届节目的虚构人生中……
终于头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真正的眼前一黑。
END。
一些小后记
白银提的第二个可能性是《弥留之国的爱丽丝》的剧情。也是对应王马在第四章提过的这个假设:
王马小吉
但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感到不可思议呢。
即便……我们其实早就死翘翘,这里是死后的世界。
天幕是虚假的:来自王马当时跳狼发言描述,也有对应的学园穹顶全部变成毁灭外界的CG。
只有一条密道的监控房:我们这次删除了黑白熊之母房间可疑的正门(啊?)。
钓那个宇航员:指的是第一次开放赌场时,最原目睹百田在赢到一大堆筹码后,又马上被黑白熊故意诱导,让其输的血本无归的事。
写本文的最大饺子醋:
小孩就这样无论重来几次都会打碎白银的剧本,善恶终有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