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王马小吉x狱原权太。
主王马视角。有大量犬塑权太要素注意。其他角色都是我流理解的原作向互动,并非CP。
我流严重OOC。7k-字数。
几乎放弃了所有的双引号对话框,一篇基本没人在用双引号对话的文章。含有疯狂的倒叙或插叙,但真正的主线剧情顺序依然和原作相同。
事实上,这个额外的游戏也没有改变任何人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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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ary:
恶之总统和所有人玩朋友游戏,赢了的人能获得一次承诺,输了的人会失去最重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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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二次学籍裁判之后没多久,黑白熊突然宣布了一个新游戏:
所有人的头上都能显示这间学院里自己持有的朋友数量。
已经到场的每个学生都面面相觑,发现像是百田或者最原都有3到4人左右的数量、权太和Kibo则是惊人的15人——也就是除了自己之外的所有人。
让人惊讶的是真宫寺居然是6,白银则是0。因为是不和任何人深入交流的宅女吗?
百田解斗数了数人数,所有已经到场的人都已交流过各自头顶的数字。宇航员这回转过去开口说王马人呢?该不会不想暴露跑掉了吧?喂,临阵怯场还真是没有男子气概…
王马在他背后冷笑着说真过分~我在啊?诶,不如我现在就偷走死者之书~召唤最喜欢的小天海复活、好在半夜为小百田献上心跳加速LoveHotel的超高校级鬼魂牛郎服务*……呢嘻嘻——
(*来自小高推特的愚人节专辑,王马声称天海在三十岁时下海成为了牛郎。)
百田惊叫了一声往后退,宇航员颤抖着往最原和春川背后走了两步,但好死不死,安琪恰好正在旁边附和说喵哈哈~如果兰太郎真的能复活一定也是神的旨意啊!
这番骗子和神棍的双重夹击害得百田更加脸色苍白。而合气道少女只是拉着魔术师在旁边做出那副嘲讽男死的熟悉表情来。
最原咳嗽了一下试图拉开话题:死人真的也算朋友的范畴?侦探看到王马头上的数字。
黑白熊只是噗噗地笑:我干嘛告诉你?你们尽管抓耳挠腮吧!我很期待哦?先走一步!
白银似乎有些伤脑筋的样子,她想了一下才慢慢地说:啊,这个果然普通的…并不是“双方承认的关系”才算,而是单方面认为的吧?你看,权太虽然认为和所有人都是朋友,但是我这里的数字却是0。
——普通的有点麻烦啊…真抱歉,权太。戴着眼镜的少女对着权太双手并拢作出道歉。
高个子的昆虫学家连忙俯身回应:啊…没事的!倒是白银同学,不介意被权太擅自当朋友就太好了…!
与此同时、王马已不知何时灵活地爬上权太的背,直抱着昆虫学家的脖子。小孩好奇地确认那近在眼前闪烁着的15是否货真价实:然而这数字无法触摸,被手指穿透了过去。
小孩不爽地瘪了瘪嘴,随即倒在权太肩上立刻开始飙泪:哇~啊——真是的!你们谁也不说我头上的数字~我知道!反正做尽坏事的恶之总统永远只有地狱里的朋友!居然要和小白银发配到同一个境地~简直太过分了!呜啊啊啊啊啊啊——
最原感到自己几乎又要发作并不存在的心绞痛了,但他只能疲惫地等哭声停下,好开口履行侦探的职责:
王马君说过喜欢的对象,好像完全不止一个吧?如果黑白熊这莫名其妙的设定真的有用,那就说明王马君撒了谎。啊,抱歉,其实我也不是很想深究人际关系的事情……
——嗯?我是个骗子不应该已经算是大家的常识了吗?
孩子歪着头天真无邪地笑,好似刚才在哭的不是自己一样。他这回摸着权太的头发,像在耐心地帮一条自家养的、宽厚的杂毛宠物狗捋顺毛发似的:嗯!还是权太好~权太真的把我当朋友对吧?百分百没骗我吧~?
权太有些不明所以地点点头:但是Kibo君也是吧?
不算人类的不是。小孩毫无顾忌地抛出了严重机差的发言。但随后他埋到权太耳边,以极低的、宛如密谋般的音量说道:
不过啊权太,对谁都这样不行哦?我啊~还是只想要那种,只会将目光完全投向我、会甘愿为了我一个人扔掉所有朋友的“朋友”呢!
再见了!权太!王马小吉没等权太说些什么,便唐突而粗鲁地蹭了一下这个大块头的脸颊权当行了个贴面礼,嘻嘻笑着跳下去跑了:我才不要玩这种纯水时长的下流感情推理呢!~啊,反正黑白熊也没说必须解明吧~?
众人看着王马顶着那个鲜明的数字1跑掉了。
最原终一无奈地叹了口气:最后那句道理上倒是没错…。
侦探实在不想进行什么人际关系上的推理,这对他来说和绯闻的间隙实在太接近了——但王马也是个恶劣到不知能否称为同伴的家伙,毕竟,从最开始侦探对黑白熊的问题起,总统就已经确定了自己头上的真实数字。
……换言之,后面的应该全是谎言。最原总结道:他故意的。
安琪倒是兴致满满:喵哈哈~没关系,神明说谜底等到不久之后就能揭晓了。不过这边人有点太多啦?既然不用解决,我还要继续创作呢。只留下学生会的人开个会就够了。
至于真宫寺乖戾地感慨这果然也是人类美丽观察的一节、而宇航员头疼地对着四楼鬼气森森的装潢说我不要再来这里了这种话,自然也是插曲后的插曲。全部被模糊地扔到侦探无需分类的记忆角落去了。
……说实话,到了自相残杀的第三幕,在一系列的威胁下,所有人的关系网都已经大致定型(或者用那位恶之总统不那么好听的说法:抱团),也容不得什么再冒险加减的空间——某位被揭破身份的刺客也早在此之前,便已被宇航员硬拉去接纳了。结果,这个代表朋友的数字因为在接下来似乎没有任何特殊情况的变化,所有人都把它当成了日常的存在。毕竟黑白熊心血来潮的诡异行为也不止这一回。
非要说的话,这个数字还有那么一点点方便的地方:
死者的头上是不会闪烁这个数字的。因此只需看上一眼数字有没有消失,就知道结局了。
……虽然这是一条黑白熊并没承认的规则,但事实如此。
……
…………
后来,有些数字的缘由依然在侦探并不想刻意去推理的情况下被揭开了,比如真宫寺是清的6。这仅仅是因为学园中包括死者共有6名符合要求的女性:那是这位行事奇异诡秘的民俗学家,给自己最亲爱的姐姐全部认定好的朋友。
当然,实际上,也不全是每个数字都毫无变化,只是那变化太过悲伤而涓埃,所有人都没有明说——在幼小的魔术师冲过去抬起铁笼抱起已经失去生命的合气道家,流着泪拼命摇晃并大喊着对方的名字时,那个数字往上跳动了一位:
第二条规则也被证实,死者确实被计入朋友的范畴。
……
………
说实话~谁会直接问那唯一一个数字对应着谁啊?只有彻底的蠢货会问这种问题。总统想。
…很不幸。入间美兔就是这样的蠢货。
当然不可能得到正确答案的发明家,被小孩凑近过去,在几乎要因为身高差碰到一些不妙部位的距离停下,总统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声调也堪称恶劣的亲昵:诶、但是小入间,你好像也只有一个朋友啊?难道想说就是我~真是很荣幸啊!——本总统唯一的朋友当然也是小入间啦~?毕竟你都帮我发明那么多东西了不是吗!
诶?诶…!入间慌乱地退了一步,似乎完全没想到自己的数字会被提起一样,嗯…!不是!你别理解错了,本小姐才不想承认这种事情…!!只、只是想确认你的……
入间越说越语无伦次,最后只好自暴自弃地大喊啊!本小姐还有一堆下三流的划时代发明要做!还要去处理刚发现的那个电脑、所以没毛处男没事就出去,不然可别看了忍不住!何况兔子才不吃窝边草咧!
王马依旧笑着说好啊,但总统这回是看着发明家头顶和自己相同的数字说的。
如果入间美兔肯回头看看,就会发现对方倒映着数字的那双紫色眼眸里毫无感情:
他当然知道,那实际上指向的是那个甚至不算作人的机器。
……
……………
关于朋友数字的第三条规则随后也马上登场,这次是黑白熊亲自公布的:
哎呀,因为系统升级,像这样那样的预算原因、总之,新世界程序里的虚拟分身,彼此不会看到这串烦人的数字了!毕竟大家一定都已经烦了吧?正好有个机会不用看了…简直就像是每段刺激的自相残杀之间强行插播的广告时间嘛!呼噗噗噗——
好奇怪呀,呐,黑白熊,这是为什么~?总统坐在沙发上,撑着双臂前倾身体。但王马太矮了,脚连地面都够不到,索性无聊地悬空晃个不停:更让人联想到小孩了。
——该不会是想暗示……谁会因为想对朋友下手,所以数字产生了不能被提前发现的变化?
所有人的表情都变了一瞬间,还没等有人反应出声,总统就又叹了口气:那小白银岂不是发金水了吗!还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哎,也是,毕竟我忘了、没朋友的人根本不需要游戏啊~!太可怜了!
——哦,这个当然也是骗你们的。
王马小吉最后这么说着,紫发的少年面无表情地低头插上线路,戴着仪器以毫无戒心的姿态往沙发靠垫倒去。
总统的头顶依然悬浮着那个所有人都看得到的1。
……至今没有人清楚那个数字所指向的究竟是何许人也,但只有入间美兔怀着恐惧明白一个已被排除的错误答案:反正绝不会是自己。
发明家停在少年的面前,犹疑地凝视了那个数字几秒,随后只轻蔑地咧嘴一笑,将毒药按计划放下:说到底,管他是谁?反正入间美兔的数字绝不会变,对方这番发言真是个绝好的诱导,等死掉后众人怀疑也怀疑不到她头上。要是还有什么朋友在程序世界里面决裂的戏码就更好了!
……
…………
等到众人摘下仪器时,一切都已经结束了。总统只是平静地坐在原处,看着对面那具先前还闪烁着相同数字的尸体。
直到他看到狱原权太摘下仪器也站了起来。
……
…………
反正我们从来都没把彼此当过朋友吧?总统那时候在天台这么说。哎,小入间,你真的太蠢了,一个真正把对方当朋友的人,怎么会问你的那个朋友是谁这种话~?
你…?入间笑得有些讽刺,她握紧了手中的锤子:你是不是失心疯了?要被本小姐杀了还在说什么朋友的话题…?
怎么了?就算是我这种恶之总统,也知道所谓的朋友是什么东西的!毕竟,啊…我姑且也有一个朋友呢!虽然现在看不到数字~不过…
王马小吉笑的很开心,似乎从来没有那么开心过一般,他隔着几步距离向入间美兔展开双臂,似乎在庆祝接下来的这场盛大谋杀,又像是向某个久别重逢的友人做出真心的欢迎:
——就在小入间后面啦!
…
……
程序世界的风雪声不知疲倦地呼啸,恶之总统几乎听不到发明家最后的微弱哀鸣。他当然不会冒险让入间美兔碰到自己。更何况事到如今,一切全是对方的杀意满盈到自招破裂。因此王马只是摆了下手,背身走远几步等待这次计划的结束。
但随后他听到了夹在风中抽噎的泣音,总统转过头去:
那是狱原权太在哭。
……
………
王马没有养过狗,当然也没养过人类朋友。他并不是很清楚怎么养一只在哭的狗或者人类朋友。对他而言,朋友只是下属的另一名义。人类老发明那么多莫名其妙的关系,到最后无非就是利益和所谓的爱。真是麻烦。
在这场短短十几年的人生里,他唯一称得上“养”过的东西就是不知道哪个DICE成员丢在基地里的电子垃圾,一种叫拓麻歌子的蠢东西。但是发行厂商自然脑子有病:竟设定一个虚拟的电子生物迟早也要死——还美其名曰回到母星。
不过现在哪个电子游戏的作者脑子没病呢?王马冷酷地想。他是在养到一半心血来潮查杂志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上了贼船,不过,让那个小小的塑料片和电子矩阵构成的虚拟玩意别死在总统面前倒有很多种办法:比如把这东西永久断电关机扔到随便哪里,又或者交给某个DICE手下勒令对面养着。转嫁糟糕主人责任的方法这世上应有尽有,更何况一位恶之总统?
但见鬼的这玩意是个游戏。而他天生玩游戏就要赢。
……
……………
入间美兔死后的事,堪称是所有存活者记忆里最极端的一次混乱审判。
在临近结束的学级裁判的环形审判庭上,剑拔弩张的气氛弥漫在每处有形的空间。最原和百田的数字都产生了负面的变化:这正是那位恶之总统精心的挑拨离间所想达到的效果。
然而,在辩论进入终章,被应邀导出的,权太的AlterEgo出现在屏幕里的那一刻,几乎所有人都茫然地、忽然再次意识到,这个一直伴随闪现的数字,终于产生了某种确切无比的恶意。
在新世界程序,这套诡异的朋友系统明明是不在运作的才对,为什么会在他身上看到…?
——为什么有数字,会在AlterEgo的头上闪烁?
黑白熊的笑声再次尖锐而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呼噗噗…都在发呆吗?我说的是虚拟分身之间看不到,可没说这里的你们看不到啊。嗯?难道这种一看就是数据的东西不是给屏幕外的玩家看的?
哎,现在的年轻人都不打游戏吗?可要多多支持这种有助于转型Galgame的尝试才是啊!我可是有很努力诶~
……没有人理睬这份满地碎裂的恶意。
那是,不是15、但也不是0的数字,和目前现实中名为狱原权太的昆虫学家头顶的不变数字相去甚远的数字。
剧烈的变化让所有人都哑口无言,但是,只有王马小吉依然以那副笑容站在审判席上,恶之总统抬头凝视着那屏幕里虚拟的、痛苦的、爱流泪的,也名为狱原权太的电子小人。
——他们头上闪烁着相同的数字。
……仅有1人的朋友。
什么啊,原来是、被藏了起来啊。
……
…………
入间的尸体已倒在了一旁。然而王马根本没有闲心去确认死活进行收尾。
喂!别哭了?为什么要哭?!王马带着怒气大声问道,权太随着尸体的倒下反而哭得更厉害了,有着深绿发色的昆虫学家几乎是狼狈地匍匐着跪倒在地。总统冲过去扯着对方虚拟分身的领子:
你发什么疯?之前就说好的计划是——
王马君…
权太只是抽泣着,失去怪力和巨大体型的分身小人并未尝试抵抗,那副大到滑稽的眼镜都摔到了地上,被虚拟的眼泪打湿:
……王马君刚才也是骗权太的吧?权太,并不是王马君的朋友对吧…?
恶之总统愣住了。
随后他松开手,慢慢地后退。
这可真是糟糕了。他想。若是在这里就承认这件事情,后面的事情还怎么演?这种朋友游戏当然是永远不揭晓谜底才最有利了,就像绑着胡萝卜的驴,追着尾巴的猫。要是人们都知道王马小吉唯一的朋友是谁,简直就和要他命差不了多少了。
不对!这家伙马上就要死了,就算拒绝承认又能怎么样~?反正这个笨蛋谁都喜欢,出去扣掉那么一个数字也可以强行推给被杀掉的小入间——
王马小吉几乎撑不住那个最擅长的笑容了,他第一次意识到那副假面就要碎裂了,他撒了一个最大的谎言。
说实在的,他不养狗就是因为狗死的太快……
其实他挺喜欢狗的。
而且他后来真的找到了办法让那只愚蠢的拓麻歌子别死掉:只要让那小东西觉得和主人是最好的朋友就行。真是奇怪透顶的设定。有了最好的朋友就永远不会离开的宠物——
他突如其来的,就是想起这件事。
“…我没有骗权太。”王马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地说,像从喉咙里挤出来个心脏,完全独立于自己的意识泵血一样,“我最喜欢权太了。可是,权太喜欢所有人。所以…、我讨厌这样……”
总统还没来得及捂上嘴再思考一遍这无可挽回的局面和如何利用眼眶里的泪水——他被突然袭击了:不同于那个高大的真实身躯,但狱原权太依然用力地伸臂拥抱了王马小吉,简直像回应前头那个恶劣的欢迎方式似的。
这头温顺的大型犬将自己的下巴搁到王马小吉的肩膀上,眼泪依然在不要钱似地往下落。王马终于知道当初自己靠在对方肩背上假哭有多让人黏烦:那些眼泪又湿又热,直直地往下砸,简直都要砸到心窝里去,把肩头的布料也全部打湿了。
还好这里下着雪。
但眼泪真是最容易传染的东西,恶之总统跌坐在地上,觉着自己几乎也流了那么点眼泪,但被权太的那头乱发擦掉了。
“…权太可以只喜欢王马君。但是,王马君要为过去的事情乖乖道歉,好不好?从今以后和大家好好相处。”狱原权太的声音因为埋着头而闷闷的,“权太有点笨,也很努力了,但是权太都知道…王马君真的很好。”
“我知道…我知道啦!”王马小吉有点拿他没辙了,连自己的口癖都差点忘了,“真是的~真的被抓到朋友是谁了所以我答应你!哎,所以权太,真的只和我做最好的朋友对吧?”
简直也真像个小孩,被送了糖果还要确认是不是自己的。
“当然!权太现在只做王马君的朋友。”权太终于松开了这个拥抱,冲着王马露出一个冒鼻涕泡的、还带着眼泪的难看笑容。
王马看着他。随后也慢慢地笑了一下。
“放心吧~如果权太要下地狱,我也会一起去的。”
他听到自己那副剧烈跳动着、几乎要泵光所有血液的心脏说。
……
……………
没有任何存活者搞明白,为何在那场庭审里,一向游刃有余的恶之总统居然一反常态地、以带着明显克制的愤怒接连逼问可怜而无辜的狱原权太,却一次又一次地因为什么也不记得的回答露出更加失望和恼火的神色:
明明狱原权太头顶的数字在这次游戏后并未变化,就像王马小吉也是一样。
但总统依然在进行咄咄逼人的追诘,直到——
直到他终于接受,有人彻底失去了那段时间里所有的记忆。
既不是谎言也不是欺骗,只是单纯地被从某处夺走了。
王马笑了,他似乎从来没有这么轻松地笑过。随后,浓重到不加掩饰的恶意像终于按下某个不存在的开关一般,从那副娇小身躯里肆意流出、随着冰冷的笑声逐渐滴落:
权太,可以了,我们都明白了。
——明白你彻底忘记跟我合伙杀掉小入间的事情。
明白你彻底忘掉这场朋友游戏的事情。
……
…………
那次处刑是王马小吉唯一一次当众失去控制。他听到自己在崩溃喊叫着要一起去死的声音,遥远得简直像回音一样。
有时候,王马也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天生的骗子,在所有最为致命的时刻依然能抽离出去旁观自我情感的崩塌。像面临被大浪反复推倒的沙堡,习惯了崩塌的孩子只会思考这些泥沙的形状还能捏出什么新的形状。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直到一只忠愚的狗用湿润的鼻子凑过来顶着孩子的手心,欢快地摇着尾巴,浑然不觉自己占据了多少原本的空间。
他感觉有眼泪又流了下来。
……为什么要给一个纯粹的、被背叛的圣人赋予象征恶魔与污秽的火刑呢?明明那个温顺的对象不可能理解这其中的含义,简直像随手牵了一头路边的羔羊去作祭。
但那副借来的心脏随着思考确切已经不再疼痛了,那里泵出了最后一点温暖的血,随后寒意和恶意都回到恶之总统的心中,并且紧紧地盘踞起来,如同某种爬行动物找到寒夜里的热源。
在火焰烧到虚假天空的最高处时,王马小吉忽然想起在这场朋友游戏的最开始,自己抱着那个笨蛋的脖子时无心说的话来:
“反正,做尽坏事的恶之总统永远只有地狱里的朋友。”
——我地狱里的朋友(Friend),一个无辜的恶魔(Fiend)。
……
……………
恶之总统撒了个谎,他偷偷和所有的人玩朋友游戏。赢了的人能获得一次承诺,输了的人会失去最重要的东西。
说真的,这是个世上最糟糕的游戏,因为他并未说过这个承诺一定会兑现。
而且他真的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
END。
后记,或解题篇
文中涉及的朋友数字:
最原和百田的3~4人:包含赤松、春川、以及这两人彼此。还有1人没有仔细想,不过我觉得可能百田就会把很有男人气概的星龙马视作朋友。他在2章里很担心星龙马。
对全部人都视作朋友的权太和Kibo:权太本身就是想要所有人成为朋友的绅士。而Kibo、我个人的设置是因为“观众代表”的特性,他被白银设置了“想和所有人成为朋友”的属性。这可以说含有剧组的要素,也可以说这是出自机望本人自发的善意——即使是对王马也是。
真宫寺的6:文中已经解释过,指的是6位被作为目标可以献给姐姐当朋友的女性。
白银的0:……会有导演或者作者和自己写的角色成为朋友吗?觉得很难呢……。
产生过变动的数字:
在三章的最后,梦野秘密子在茶柱死后终于意识到自己对朋友的真正情感。数字+1。
在第四章的最后,因为王马的挑拨,在对于权太是不是真凶的事情上最原和百田决裂,数字-1。不过,在没有描写的第五章最后,这个数字会复原。
权太本体的数字在游戏世界前后没有变化,权太AlterEgo,数字从15(所有人)变动到了1(王马)。
实际上,这本来是黑白熊带着恶意的设计:在这个叠加了数字游戏的剧本里,看过回忆灯真相的人,在剧烈的绝望之下会失去所有对原本朋友的认知——因为只想带着所有人一起去死。换言之,这是一个谁找到了回忆灯,谁就会主动成为凶手,且因为数字变动披上最大嫌疑的绝望局面。
但是,看回忆灯的人是权太——一个过于温柔的人。
所以故事滑向了另一个方向,那是一个看似满是恶意,实际上只是一场被忘记的、恶之总统主动认输的游戏。
事实上,这真的是一个很俗套的梗:头顶上的数字代表某样东西。一般来说拿来写个段子之类的会更有乐子呢。我开头也真的是当想当段子写的。
不过,对于这个故事我想过,如果王马带着这其实并没被其他人解明的数字,继续行进到五章结局的情况:也算是做到自己答应过的下地狱了吧?但王马和百田的关系、与朋友这样的词汇并没有关联。不需要谈论这种友谊的数字游戏。所以我没有继续推进到后面的时间线,选择了在四章的结局结束。
朋友是个很微妙的词。对于似乎从来没有过正常友谊的总统来说,所谓的友谊更容易被理解成某种上下级的关系:就像主人和宠物。而这样的人又撞上了一个笨拙的、甚至并不真正理解人类规矩的狼孩。结果就是、都在谈论自己都没怎么完全理解的东西。就像小孩过家家一样。
嗯,其实权太想的是:只要王马和所有人做朋友,那后面王马就不会那么抵触大家了。权太也还能继续和所有人做朋友,大家lovelove一起做朋友……很真挚的笨蛋。而小孩真的只是想要一个独属于自己的朋友。因为他真的是小孩!就是这样的东西。
文章使用了不少插叙和倒叙,这是文章(混乱部分)的时间线:
入间美兔放下毒药——入间死亡后王马注意到登出的权太的异常——天台谈话、权太下手并哭泣——班级审判终章AE权太登场,数字1的问题爆发——(为了解释这个数字1的存在、以及被藏起的东西)倒回权太哭泣,王马和权太进行的朋友游戏——在更早一些的班级审判时刻,王马愤怒地质问权太、并确认对方失忆——处刑。
实际上正常的时间线:
入间放下毒药——天台谈话、权太下手并哭泣/朋友游戏——王马发现登出的权太数字异常(依然是15而非1)——班级审判王马愤怒质问失忆的权太——终章AE权太登场(被藏起的记忆)——处刑。
王马愤怒地爆发反复质问权太那里也被加了进来,是突然的加笔。我觉得在这个故事里,他应该真的很生气,发现权太真的一点也不打算承认那段记忆和游戏的时候忍无可忍了……。
就是这些。写的真的好乱啊,如果真的看完了非常感谢。